2016年11月8日

同人_【Reborn】子世代《亡命之徒》

.子世代尋中心,微黑暗向(?)
.三浦尋/晴兄妹/雲雀恭平/澤田昌浩
.部分劇情與云步的子世代短篇《地球儀》些微相關
.不是什麼快樂結局,請慎入













  當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視線,鐵鏽般的腥味也隨之擴散,臉頰及衣物所沾染的溫熱液體宣告著他們所背負的罪。



  亡命之徒




  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貼布,再看了看身上多處的繃帶,三浦尋只是悄悄地嘆了口氣。身為黑手黨的一員,加上本身戰鬥能力跟同伴相較起來偏弱的事實,讓他對出完任務後身上充滿傷口或是在病床上突然醒來的情形早已習以為常。

  湛藍色的眼珠轉向了隔壁病床,發現同是彭哥列成員兼多年好友的笹川晴彥早就醒來,正戴著眼鏡靜靜讀著一本深藍色封面的書,似乎沒發現尋也已經醒了。

  隨後病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從剛開始的緩步慢行,到了接近病房門口時轉為小跑步,接著笹川晴子隨著開門聲出現在兩人面前,一看見自己的哥哥清醒的模樣便綻開喜悅的笑顏,說著我就知道哥哥已經醒了。

  晴彥沒有回話,只用帶著憐惜的眼光看著晴子,再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家族傳聞中總是嚴肅又一板一眼處理家族任務的笹川晴彥,永遠只會在妹妹面前毫無保留。即使總是被身旁眾人戲稱為「妹控」,他也不以為意。而尋平時也總是在只有在晴子在場的時候可以明顯感受到晴彥較為柔和的表情變化。


  「尋哥哥也醒了,真是太好了。」晴子對上尋的目光一貫的澄澈。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晴子。」

  
  忽然一陣清晰的刺痛感使他變得更加清醒,這才發覺右手使不上力,原來這就是右手纏了特別多繃帶的原因,之所以會傷得這麼重,也許是因為被人用盡全力踩過的關係吧。


  ——那個最後被他所擊殺的人。








  事實上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已經沒有了最初幾次出任務時的遲疑與不安,更多的是冷靜、淡漠,還有精準的算計。

  為了成為稱職的門外顧問,他所受的不僅是身體上的戰鬥特訓,父親巴吉爾也十分重視心理素質的強化,無論是犯罪心理的學習或是實際與敵對家族交涉,甚至是只有彭哥列高級幹部才能執行的暗殺任務,父親都曾經讓他見習過。

  但是真正面臨了那一刻,槍口抵住滿臉是血的男子額頭時,他還是停頓了幾秒才扣下扳機。

  晴彥曾經提過他殺死過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男孩,才十幾歲卻已身經百戰,對戰時次次攻擊著他的要害。然而那個人最後還是死了,死於被迫服下的毒藥,在他死前所留下的那些嘲諷字句至今還是會讓他陷入沉思。

  尋所殺過的人已並非手指可以數得完的數量,但其中似乎並沒有存在任何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人,即使是第一個死去的人的樣子也早已模糊不清。在他的記憶中,只剩下那個人死前彷彿目空一切的雙眼,以及明明平日訓練時很少發生卻在這之後久久不散的耳鳴。他想過是不是自己總刻意抹去與那些亡魂相關的記憶,選擇把他們隔離在那陰暗扭曲又充滿罪惡感的牢籠中,但他沒有答案。

  或許他只是一直在說服自己,只有貢獻於家族、成為未來首領的心腹,才是該達成的人生目標,才能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其餘的事情毋須思考。

  所以像殺人這種事,只是完成目標的手段之一,不需要去煩惱這樣做有沒有意義。

  迷惘、慚愧、自責還有罪惡感什麼的通通都無所謂,花費本該用在向上攀登的時間和精神在這些東西上一點也不值得。

  沾了血的西裝如果洗不乾淨再換一件新的就好,手上臉上被噴濺到的血液則相較之下更容易清理。

  清洗完畢的臉龐掛上微笑,他依舊是原本的三浦尋。








  「你在想什麼?」

  「…。」

  對晴彥拋來的問句搖了搖頭,而晴子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只留下他病床旁的桌子上那盤可以看得出削皮者技術不太好的蘋果。


  「你說過那個人在死前問過你是不是即使他死了,這64億人口的數字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對吧?」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只是好奇。」

  不知不覺已經變成這樣想了,只要是敵人,對他而言的意義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沒有意義。所以殺了那些人就如同一個人的死對世界那微不足道的影響般,對三浦尋的世界不該有絲毫動搖。


  不需要感到罪惡,也不需要感到自責,更不需要感到恐懼,這是對彭哥列最完美的效忠。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畢竟每個人待在這裡的理由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有他們身上那即使肉眼看不見卻仍然不斷增加的罪。


  「恭平呢?他應該沒受傷吧?」


  看著眼前因為唐突的提問而微皺起眉頭的晴彥,尋提起了恭平的名字試圖不讓他感到困擾,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會是什麼能愉快地繼續下去的話題。








  「看到你臉上的貼布比我的小真是萬幸。」

  在走廊上望著窗外的雲雀恭平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也沒有回應他故作玩笑的語句,窗框上幾片橘黃斑駁的落葉說明了秋天已悄然無聲的到來,短暫的靜默隔在兩人之間,尋慢慢地走到恭平右方,跟他一起看著那曠遠的黑夜和城鎮上的燈光。即使他的右手現在不能動,至少雙腳還是可以行走的,只是暫時需要柺杖支撐。

  「已經燒光了。」

  「嗯。」

  殲滅某個不願遵守交易守則又在最近不斷挑釁彭哥列的家族並銷毀他們的宅邸是昨天的主要任務,像是訴說著與自己完全無關的身外之物般平淡的語氣,曾經覺得燒毀敵人基地的火光亮得太過刺眼的他們到哪裡去了呢?


  「最好不要讓澤田昌浩知道你的傷勢。」他要是知道了會很囉唆的。

  「我沒事,更何況怎麼可能瞞得了他?」
  
  
  






  「即使發生了這種事卻好像不能跟你說對不起。」

  想起了澤田昌浩曾低著頭對著又一次重傷躺在病床上半睡半醒的尋這樣說過。


  既然這是以彭哥列為名他們所要背負的荊棘,的確不用說對不起,因為是他自己的選擇。在十二歲那年跟父親說想要成為門外顧問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他知道只要雙手染血以後無論西西里島的陽光有多耀眼、天空有多寬廣,他永遠只能瑟縮在陰暗的牆角貪戀著一點光明。事實是他也想不到其他選擇,因為他想要的只是一直待在重要的人們身邊,對當時年紀尚小的他來說只有這樣才可以有個理所當然的理由,即使知道這條路的前方會是多麼崎嶇,甚至連終點都看不見。說這是既非錯誤也非正確的人生或許過於狡猾,但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踏上這條路的人。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連一句抱歉我都不需要聽。」


  因為這身傷是我認定你和大家所在的地方才是歸處的證明,就算沒有光也沒關係。








  無法以其他形式活下去或者死亡,所以只能閉上眼睛、摀上耳朵,假裝聽不見也看不到黑手黨世界的殘酷與血腥,只是、只是有時候在他的心中,這樣的疑問仍會浮現。




  敬愛的神啊,有人說過你愛著世上所有的人,

  那麼,也包括像這樣的我們嗎?








Desperado







Fin.






後記:

之前在整理自己沒有寫完的文章時,特別在意這一篇,很想把它寫完,於是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掩面)

難得的尋中心卻是如此悲傷又黑暗實在是很欠扁吧…可是如果能夠讓人更了解他就好了,因為職業需要還有對自己的要求總是不會把真心表現出來,除了偶爾可以被親近的人看破以外,是個無形中總是對他人保持著距離的人。選擇進入彭哥列是因為覺得只有那裡才屬於他。

這篇文章整體來說我就是不想要有救贖感,而且要有罪惡感的拷問,只是尋不會直接的去面對這些,反而是用「這是對家族的忠誠」這種理由來逃避,其實是想合理化自己的選擇。

可能有點複雜但我總覺得尋的故事應該是這種基調,不過還好有其他孩子們的陪伴,所以子世代的文章才可以有輕鬆的時候。

雖然還有很多不太滿意的地方,也可能以後會想再修,但是還是覺得能把這篇完成真是太好了。

最後還是小小聲地說,希望子世代的故事不會結束。




2 則留言:

  1. 我應該沒辦法用言語說明我現在內心的激動QQ
    昌浩的那句話,一說出來無奈還有內心的心情全都可以想像的到,
    我也好喜歡子世代,畢竟是自己成長與青春的一部分,我也希望子世代不要結束Q_Q
    這種有點哀傷的調好喜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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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竟然這麼快就被阿夕看到了XDD
      謝謝妳的喜歡,我自己也滿喜歡這篇的,嘿嘿(毆)

      雖然這篇大家好像都滿痛苦的,不過我就是想呈現這種感覺啊。
      對我來說其實悲傷的感覺比歡樂好寫,可能是因為我本身也不是什麼積極正向的人(掩面)

      子世代的魅力真的很大,主要是題材好像永遠用不完XD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真的可以多寫一點他們的故事,也謝謝阿夕常跟我聊讓我有靈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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