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3日

同人_【Reborn】獄春《勾起已遺落的思念》

.本篇為獄春祭參加作品。





走在回家的路上,八月的晚風迎面而來,挾帶著一陣陣桂花的氣息,卻令她想起了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頭上纏繞著繃帶的觸感,以及他們最後一次的會面。



「蠢女人,妳不該屬於彭哥列。」





《勾起已遺落的思念》

  




離開義大利回到日本已經一年多,三浦春似乎也漸漸習慣了目前的生活,畢竟,要不是十四歲那年遇見了澤田綱吉,想必她的生活就會像是現在這般安安穩穩、風平浪靜。

十四歲時的戀情,最終果然是以失戀收場,但她從來不後悔自己愛過那位溫柔的大空。



而讓自己驚訝的是,她和獄寺隼人的相戀。



澤田綱吉與笹川京子結婚後,大家也越來越常看見獄寺和小春在一起,但相處的情形不只有以往的鬥嘴,他們之間的互動又多了一點曖昧與淡淡的情愫。每當有人問起,當事人要不是紅著臉轉移話題,要不就是帶著意義不明的笑意避而不答。


其實,大家都很明白,他們的感情跟以前相比,已經是相當、相當的不同了。


「喂、蠢女人…要不要跟我交往?」


某個天氣很涼爽的秋天午後,獄寺隼人在三浦春面前吐出了這一句話,手上還拿著一束看起來快被捏爛的玫瑰花。


「哈咿、獄寺先生,跟別人告白怎麼可以叫對方『蠢女人』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還是面帶微笑的收下了那束玫瑰。


×


琴聲從音響裡流洩出來,迴繞在只有三浦春一人而顯得空蕩蕩的屋內,曲目正好是她最喜歡的一首。閉上眼睛靜靜聽著音樂的同時,她又再次地陷入回憶中。


獄寺隼人彈琴的背影、如風一般親吻著空氣的樂音、坐著聆聽演奏的自己。

還有,那時的約定。


「隼人,這首曲子好美,可以告訴我曲名嗎?」演奏完畢後,她好奇地問道。

「受不了,妳這女人真沒常識…『Venetian Boat Song No2, Op30, No6』,Mendelssohn的作品。」習慣性的損她一下,但還是把答案告訴了她。

「Venetian…是威尼斯,吶,隼人之後跟小春一起去一次威尼斯吧?小春一直很想到那裡看看,聽說有很多有趣的事物呢。」

「威尼斯那麼近,妳就找一天休假跟首領夫人一起去啊。再說這陣子任務挺多的,我怎麼可以丟下一大堆工作讓十代目煩惱呢?」

「那不一樣,我想跟隼人一起去!」她有點不滿的嘟起嘴。

「況且隼人你以為只有你的工作多嗎?你們的任務增多也就等於小春的工作增多啊!」

「那不然妳想怎麼樣?」獄寺無奈的搔了搔頭。

「嗯…那就等隼人忙完吧…。」


這段對話就這樣結束,但假如可以早點預見之後發生的事,三浦春寧可不要跟獄寺隼人做這個約定了。


突然,一股抽痛感從右手的關節處傳來,將她硬生生的拉回現實,只見白皙的手臂上,一道疤痕鮮明地刻在上頭,她摸著那道疤,喃喃的說著:「果然還是不行嗎…?」



那道疤不僅僅帶來疼痛,也不時地提醒她早已失去了待在彭哥列的理由。


×



當初為了要留在大家身邊,她努力的念書,考上了理想的醫學系,終於在畢業的那一年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前往義大利。踏上那片土地前,坐在機艙內的她,從義大利的上空望見了那長靴型形狀聞名的土地以及位於靴子前端的西西里島。然後,她在機場看見了前來接機的他們。

跟京子擁抱的瞬間,她終於瞭解到自己真的來到了眾人的身旁。

後來三浦春成了彭哥列私人醫院的駐院醫師之一,不論是槍傷或是刀傷,她都以熟練的手法來應對,專注與沉穩的神情,讓身旁的人們剛開始還無法想像她真的是以前那位嘰嘰喳喳的活潑女孩,但隨著時間流轉,他們也逐漸明白她下了多大的決心。


然而同時身為彭哥列專屬醫師以及嵐之守護者的戀人這樣特殊的身分卻也為她帶來了危險。


那一天,她為了獄寺隼人的生日禮物偷偷溜出彭哥列且沒有報備,結果被與彭哥列在商業利益上有摩擦的家族擄走,雖然很快地被救出來,但當他們找到三浦春時,發現她已經倒臥在血泊中不醒人事,右手受了非常重的傷,頭部也淌著血,見到這種情況的獄寺隼人差一點把施暴者活活打死,因為澤田綱吉的阻止才作罷。


「頭部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但她的手恐怕…」醫師緊皺的眉頭說明了一切。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治不好她嗎?你不是彭哥列裡最有經驗的醫生嗎?」壓抑不住怒氣,獄寺忍不住揪起醫生的衣領。

「獄寺,不要這樣!」

「…拜託你,請你治好她…她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當醫生的話,她一定會…。」漸漸低下頭,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對不起,我已盡了最大的全力…三浦小姐是很好的工作夥伴,發生這種事我也感到很遺憾…。」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嚴厲的判決,無情地剝奪了眾人的希望。


×


當三浦春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事物大都是白色的,和昏倒前看見的一片血紅成了極大的反差,想要伸手摸一摸頭上的紗布,卻發現右手纏滿了雪白的繃帶且毫無知覺。

突然,眼前又浮現了手臂當時被銳利的刀子用力劃過、鮮血從傷口不斷流出的景象,她忍不住叫了出聲。

「三浦春!」獄寺著急的從門外進來,手上提著幾袋看起來像是行李的東西。

「隼人…」淚水無聲的滑落,在潔白的床單上點出一個個的圓圈。

「告訴我,我的手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右手完全沒知覺,想動也動不了?」

一瞬間,令人窒息的沉默不斷擴大,圍繞在兩人之中。獄寺拖著沉重的步伐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強迫自己張開嘴巴,告訴她事實。

「醫生說,妳受的傷很重,就算之後可以利用復建回復一些能力,但很多事都不能再做了…。」

「很多事?」

「不能再當醫生了,幫忙包紮小傷或許還可以,但要幫重傷者動手術是不可能的。」

「……」


也許是這個衝擊太過龐大,她突然腦中變得一片空白,唯一閃過腦海的只有「還能再待在彭哥列嗎?」這個問題。


當初就是為了要幫上大家的忙才這麼努力,可是如今一切都、一切都…一無是處的自己,到底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


「如果我出任務前有派個人跟在妳身邊就好了,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獄寺從口袋中掏出一本護照和一張機票,放在病床邊,小春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本護照是她的,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妳回日本去吧,十代目已經安排好醫院的轉院手續了,也會派一些人照顧妳。」

「隼人…小春知道的,我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價值了吧?所以、大家才會…」哽咽的語氣讓人鼻酸。

「不是,這個要求是我提出的。妳應該曉得黑手黨的世界有多血腥與黑暗了吧?既然已經被傷害了一次,就可能會有第二次,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妳,但現實卻是妳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是因為我不夠謹慎。」

只要回到日本,妳就可以不用活在這種恐懼之下了。




「蠢女人,妳不該屬於彭哥列。」


回到日本去,過屬於妳的生活,不要再為了其他人而活。


「我知道了…。」即使很勉強,仍然擠出一抹微笑,可是眼淚果然是止不住的。


那一天,她偷溜出去買的那張CD,當時決定要買下它當作生日禮物,只因為曲目中收錄了她最喜歡的人總是彈奏著的那首曲子──『Venetian Boat Song No2, Op30, No6』,只因為她希望總有一天可以實現的那個約定。

但到了最後CD卻沒能送出去,那個約定也沒能實現,她就獨自帶著它回到日本。


×


隨著曲子步入尾聲,她起身將CD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她把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回憶也收進了心底。

右手上的疤痕與它所造成的傷害,早已無法復原,然而,對於那個人的感情也始終沒有改變,縱使失去了容身之處,她還是沒辦法將他從記憶中抹去。

到底,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回到日本的這一年中,她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但她忽然明白了,並不一定要為了誰、為了什麼,即使是為了自己也可以,她應該試著去抓住「幸福」。而她的幸福,就是留在大家的身邊,跟他們一起活在義大利的天空下。

她想再次回到獄寺的身邊,她想跟他一起完成那個約定,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忘記的。

於是她坐到桌前,握起筆,受傷的手仍然有些不方便,但她努力的寫著一年來的第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短,只有一句話以及一組電話號碼:


隼人:


威尼斯見:)
    

                      春


這一次,她要好好地把自己的思念傳達給他,她想要再聽一次他所演奏的威尼斯船歌。






在威尼斯。







Fin.

後記:

主題曲:孟德爾頌 Felix Mendelssohn-威尼斯船歌 Venetian Boat Song No 2 Op 30, No 6
這首曲子我很喜歡,有機會大家可以聽聽看。

這是我第一次寫獄春,真的很不會抓人物的個性,
如果覺得有嚴重崩壞就真的很對不起,
對劇情有意見也請盡情丟雞蛋抗議吧…囧

最後,感謝舉辦獄春祭的阿懺、阿夕、蒼空飛行:)
還有感謝願意觀看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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